安德烈薩金塞夫 Andrey ZVYAGINTSEV:一沙一世界,用影像邊界畫出無垠真實


安德烈薩金塞夫 Andrey ZVYAGINTSEV:一沙一世界,用影像邊界畫出無垠真實

時間:20201119() 18:00-19:30

地點:臺北文創大樓

講者:安德烈薩金塞夫 Andrey ZVYAGINTSEV

講題:導演/一沙一世界,用影像邊界畫出無垠真實

主持與談:侯季然

文字記錄:吳思恩

攝影:蔡耀徵


侯季然:大家好,很榮幸可以擔任這次安德烈薩金塞夫導演大師課的提問人。我非常喜歡安德烈導演,還記得十七年前看他的第一部劇情長片《歸鄉》,看完真的有種深深被拯救的感覺。我相信各位都是很愛看電影的人,我自己的經驗是看了很多電影之後,有時候會失去對電影、對創作的信心,但是每一次大師的作品,就像安德烈導演的作品,看完之後就會對於電影這門藝術重新有了信心。今天我的提問會以導演職位的養成與工作實務為主。

安德烈薩金塞夫:很可惜沒辦法親自參與這次盛會,到現場跟大家見面,但還可以透過這次的課程跟大家聊聊,雖然是透過視訊和翻譯,還是很珍貴的機會,我覺得很開心。

侯季然:安德烈導演早期的作品有種寓言的特質,電影語言精煉,尤其在《歸鄉》中,用很簡單的人物傳達普世的、對於人的感覺。後來他的電影越來越多關於社會、國家、權力,例如《纏繞之蛇》、《將愛放逐》,還有最近的《當愛不見了》,描寫社會中家庭的崩裂。這幾年台灣社會與華語地區國家也都在經歷國族的問題,我在自己的創作上也有很多思考,關於自我的文化養成,以及台灣對於我的創作的意義是什麼?我的座標在哪裡?我的作品要傳達這片土地的什麼訊息?俄羅斯有非常豐富的文藝傳統,契訶夫、塔可夫斯基等大師都是深具影響力的俄羅斯作者。想請問您如何看待自己作品中的文化養成?

安德烈薩金塞夫:我出生在俄羅斯,從小到大都是在俄羅斯接受教育。在十九世紀,俄羅斯文化非常豐富,我從小就受到這些文化薰陶,根深蒂固,成為靈魂、身體、思緒的一部分,不需要特地額外培養。托爾斯泰、杜斯妥也夫斯基都是我們從小到大持續接觸的,就像老子、孔夫子對中國人來說一樣,已經是你身體的一部分,都是不會特別意識到的部分。這些大師作品其實非常難懂,具有非常深刻的意涵,如果你不是生活在俄羅斯或身處基督教文化的人,很難真正理解這些大師作品所要表達的深意,所以身為俄羅斯人便會成為這個文化的一部分。

侯季然:安德烈導演曾經想反叛自己的文化傳統嗎?

安德烈薩金塞夫:如果談到創作電影的語言或形式,你一定會跟傳統有很多拔河。你不只是按照別人的方式去做,會想要嘗試用新的方式去呈現傳統,但不是為了要反傳統或野心而做,而是要在此找到自己,去尋找嶄新的方式把傳統以更接近現實的方式表現出來,把我所想表達的深刻的想法讓觀眾直接感受到。我本身是劇場人出身,曾經是個演員,當時我在莫斯科戲劇藝術學院學習,有一位老師是堪稱劇場祖師爺的大師,我們圍坐在桌前,他進來的第一句話是:「來吧!我們要來點什麼驚喜?」驚喜就像我們剛剛說的,我們要用什麼形式,讓自己更不一樣、更往前,更多一點本來我沒想到的東西,而不是停在原地。所以,我們要來點什麼驚喜呢?

這也讓我想起另外一位老師,進到劇場時跟大家說:「你們知道嗎?劇場文化已經有兩千年這麼久,已經演過多少東西,發生過多少事,你們有想到、沒想到的都發生過了,唯一一件從來沒有發生過的,那就是──你們。」這是非常具有啟發性的,所以最重要的是你的聲音,在這條路上我們不是要重複傳統,而是要如何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,發展自己創造出更多不一樣的東西。

侯季然:那我想接下來問,安德烈導演的靈感從何而來?

安德烈薩金塞夫:靈感從四面八方而來,哪裡都可以,環繞在你身邊,可以從報章雜誌、身邊任何一個人、遇到的任何小事情,看到、感受到的事情,觀眾的經驗都可能是劇本靈感的來源,你要觀察很多週遭的事物,然後再加上自己的天馬行空。另一種是實作的靈感,你必須常常拿著一些東西實際做練習,實作是真正的老師,可是故事性的靈感其實是來自四面八方。

 

※完整文字紀錄,請至金馬影展網

張貼日期:2020/12/23
更新日期:2022/07/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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